宇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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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白】根柢 (十二)

♥ AU / OOC /所有角色设定、行为仅属于故事

♥ 背景有不谨慎的考据


12.

 

一近海湾时,朱一龙便知雨师与风伯的难处。

 

风伯虽掌世间风,能力理当更胜「大风」,但现在他除了造风攻击那凶兽外,还得再造风化解那双翅生起的恶风,降低对周遭平民百姓的伤害,要不若以原本「大风」引来的残暴风力,这可不是卷起一两排房就能收场的。如此一心二用之下,耗费双倍的精神,也让风伯难以全力专心对付。

 

另一头,协助的雨师也难发挥她力,大风身上的鸦青羽带毒,雨师擅长的绵密雨针落下时,刺过「大风」身上的雨便沾了毒,倘若这些带毒的雨水落入民间土地上,谁也不知这毒会造成怎样的伤害,所以雨师在攻击后还得自己承接着那些污水,这几番下来她都不知是该攻击还是该停手才好。

 

「山圣大人…」已经发力边攻边防近两个时辰的风伯已气喘吁吁,祂见山圣现身时有些吃惊。

 

朱一龙向天仰看,思索片刻后开口:「让祂那双翅膀不动后,你就有办法了吧?」

 

风伯双眼微张,还没反应过来,朱一龙右手一转,金剑从袖中滑落至掌中,他提剑指向那大鸟,一个挥臂后,金剑从掌脱出直直往天空而去,金剑在空中逐渐细长,变成了一条金色长线往「大风」的双翅缠绕而去,他右掌虚握,一条线出现在他手中,他往后一拉,天上的「大风」也往后一顿。

 

「奇怪…」朱一龙嘟囔着,怎么金剑化成的捆灵绳明明都还未接近「大风」就象是被对方吸引而去一样。

 

「大风」的左翅被金绳缠绕后,就只剩右翅可自己拍动,祂急促的振动着翅膀后几道旋风窜起,风伯赶忙施法先破了那几道旋风,再回看山圣时,山圣已经不再原地,竟被带到了空中。

 

朱一龙手握着捆灵绳想抵住大风去向,可祂一展翅,朱一龙整个人腾空而起,硬生被拖到空中,「糟糕!」朱一龙注意到大风飞往的方向正是客栈处,想到白宇,他便有些急了。

 

抬头看向那只鸷鸟,朱一龙赫然发现祂身上不知何时盘坐着一个白影,那人一席纯白大袍,他的脸被罩在宽大的衣帽中,但朱一龙明显感受的到一道热切的视线,在高空之地那人仍稳稳的坐在「大风」背尾处,轻轻飘动的白袍帽下,那个人露出一口洁白上排牙,正在笑着。

 

朱一龙正想做些什么反应时,明明飘在灰蒙空中的他像撞进了另一个空间,原本因快速在空中移动时,脸庞不断刺来的风刀不再,一切象是静止了,周身一片漆黑.他伫立在原地,向四处警戒。

 

「你就是永白山的山神大人吧?喔…应该是”前”山神才对。」白袍人双手托后款步从不知处而靠近,朱一龙眼珠子直直盯着对方,一时间也瞧不出"眼前人"究竟是何物。

 

见朱一龙不答应,他就接着说:「我知道你,你很有名,恶名昭彰的那种。」那人低笑,「你知道你杀了我多少手下、毁了我多少好事吗?」

 

朱一龙身躯一愣,猜着该不会这个人是"魔统"?

 

魔界组成复杂,神、鬼、妖、人只要心存恶念,皆有可能遁入魔道,雨师曾提过这次魔界造起之势不同反响正是因为多了个可擎天驾海的统帅。无人见过这魔统,也无人知晓他究竟是谁,只知道他手段阴狠且极有效率,连现在魔界几乎人人会使的"卸格术"也是他传下来的。

 

「我阿…特别欣赏有能力的人,你既然有能力杀了那些没用的废物,我自然也乐见其成,可这次我邀你来谈谈,是想麻烦你别再插手了,不然…我很为难的。」白袍人双手往左右一摊,「况且你早已不是神官了,还替那破天界劳心劳苦做甚?」

 

「你究竟想做什么?」

 

「当然是尽我的一份力,让这世界变得更好。你想想,这世界这么大,凭什么所有人都得依那些守着陈规陋习的天界为准?明明你我的力量更强大,却得去保护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喔…倘若没顾好那些废物还得被惩罚!」白袍人绕着朱一龙走了一圈,双手有些激动的上下挥动着,突然他停下脚步,眨眼不到的片刻已瞬移到朱一龙面前,「朱一龙,你不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吗?」

 

那人的呼出的气息打在朱一龙脸上,朱一龙嫌恶地偏过头,「变得更好?呵…这只不过是满足你一人私欲的借口吧?」

 

「你这话可真伤人…」

 

「你四处唤醒那些凶兽,混乱世间、你随意夺去了别人的格,残害生灵,你说要让世界变得更好?未免可笑!」

 

「所有黎明到来前肯定得先经历过黑夜,我也只不过是做了那拉下黑幕的人罢了,再说了,阴阳、善恶本是一体,你又怎能说你认为的恶就真的是恶?我认为的好就未必不是真的好?」白袍人退了一步,「本来想和你谈谈合作,但看来你并无意,可惜阿…不过我知道你根本不在意神官之职或那些凡人之命,所以麻烦你不干涉,对你来说并无损失,不是吗?」

 

「若我不愿呢?」

 

白袍人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他笑说:「朱一龙阿朱一龙,你真的是个惹人厌的家伙。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强求,若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那也只好把你杀了,反正我也不太喜欢你。」

 

一道浓厚杀意从四面八方而来,金色的捆灵绳一瞬又化回金色长剑,朱一龙持剑在周身挥舞了一圈,已准备随时可回击,但白袍人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他低头向下,朱一龙随他视线处看去,竟看到白宇在树林里奔走。

 

这个漆黑的空间象是浮在半空与凡间交叠在一处,从这往下看,白宇只身在树林中,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并披着一袍子,他四处张望着象是在寻找什么。

 

「小宇?」朱一龙一看到白宇,心神就不再平静。

 

「那是你家的孩子吧?嗯…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他是不是也不太听你的话、」白袍人还未说完,朱一龙已一剑横劈而来打断,「住嘴!」他挥剑又来,白袍人往后轻巧一退。

 

「真无礼…」白袍人原本轻跃的语调不再,他低沉一吟,他左手一抬,在结界外的「大风」猛然振翅,两道强风直直往白宇身处的森林吹去。

 

白宇原本是待在房内的,朱一龙离开没多久,这客栈居然莫名坍陷,他所在的二楼客房被设了金光罩,虽然客房结构随之陷落,但白宇本身安然无恙。相较白宇,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住客不多,但仍有一些待在客栈的人被倒塌的柱子、厚木板压伤,白宇赶紧帮忙将受伤的人从废墟中移出。

 

等抢救告一段落,白宇想着他哥、师姐、师兄都不在这,深怕他们在外出事,所以才外出去寻,可外面天气恶劣,他本就只有右眼可视,视线被雨幕模糊成一片,林子内也没什么光源,他只能用右手摸着树干找路,心里头不停默喊着他们三人。

 

白宇的右耳被封了屏障,现在眼前看不见、耳朵也听不到,每走一步,心里头就越害怕,谁知突然又一阵风来,一段粗壮的树枝被吹断后直直落在白宇脚边,他被吓得往后蹦跳了几下,没想到接下了狂风更是强烈,那断枝被狂风带起直往白宇这边飞来,好巧不巧击中他本来就没什么肉的腹部。

 

「阿!」他被重击的作用力带到了空中,大风又起,他整个人被卷到了空中半会,再撞到一棵大榕树后才止住。

 

「呜、好痛…」他是右半身撞树的,整右侧还在麻,唯一可使的右手在刚刚的撞击中也脱臼了,他本想抚摸肚子缓缓疼痛,可现在他象是失去了双臂,只能本能的蜷曲起身子。

 

在上空的朱一龙目击全程,他青筋从细白的额间浮出,睚眦欲裂瞪着白袍人,提剑又往对方刺去,白袍人这次也不躲,他以两指轻松夹住迎面而来的金剑,他幽幽说道:「你以为有了金龙入格就无敌了?你跟上古金龙相比,简直差多了。」

 

白袍人手腕一转,金剑从朱一龙掌中脱出,直直往他处飞远。

 

「?」白袍人轻哼一声,看朱一龙只是往那飞出的剑看,但并没有想拾回的样子,他反而有些愣住。

 

被白袍人的弹飞的金剑越飞越远,直到一处后突然消失,朱一龙双眼一闭,想着果然已出结界,他以意念操控,金剑在空中回旋了一圈后往一方向而去。

 

「你…」是故意的?!白袍人终于明了的对方的意图。

 

在空中疾飞的金剑穿过被狂风刮起的残屑,在灰暗空中划出一条闪耀直线,那剑在接近白宇身在的榕树时散成一片网,轻柔覆盖在白宇身上,一只五彩翅翼从他左肩探出在空中绽开,然后内收包裹住因痛楚发颤的白宇,迷迷糊糊间白宇觉得好像被棉柔之物紧拥着,是一股熟悉的安全感,他全身一松,随后失了意识。

 

「先确保他安全…」白袍人暗叹着朱一龙对白宇的宠。

 

再回过身看向朱一龙时,白袍人发现对方退下了平时道士的装束,那身赭色深衣散着妖异红光,朱一龙殷红的大眼深勾着笑意,他似乎是难以掩饰住狂喜而用手摀着嘴。

 

「?」

 

「哈哈哈!」朱一龙仰身大笑,声音不似平常的低沉,带着尖锐的细腻,他突定眼在白袍人,然后歪头一笑,如弯月的眼透着难以难以解释的兴奋,朱一龙朝白袍人伸手,看似缓慢却迅速掐上对方,青色的尖指甲深陷在白袍人白净的脖子上,皮肤已绽裂。

 

白袍人不像开始时游刃有余,他也感受了不对劲,一股灼热从朱一龙掌心散出,「这是?!」白袍人双目睁圆,意识到了这股热意后将带来的毁灭性,他火速施术逃脱。

 

朱一龙掌心内一道强光遽然炸开,被燃爆的空气向外挤压,这由白袍人架出的空间也在瞬间碎裂,那光团在与结界处产生激烈碰撞后并没有因此毁减,反而又延伸了几呎,被圈在刺眼光圈中的领域,原本密集的林木瞬息焦燃成炭屑粉尘,被雨水浸湿的蓬松土壤也立刻被抽干,龟裂成数块不平整的干土块,在其中的所有生灵象是被扔进了烈火中,全数焚烧殆去。

 

释放出强烈光热的朱一龙也被灼伤了手,可他仍笑着发颤,他甩甩还在冒烟的手,意犹未尽的看向看空盘旋的「大风」,他指向那移动中的飞鸟,俏皮的发出了"咻"一声,一白光束从他食指射去,直直从「大风」侧腹穿过,在光束接近鸭青色皮羽时,那片皮毛立刻转焦黑,穿透的孔中还燃着灰烟,「大风」哑哑凄厉一鸣后黯然被夺去性命,祂最后的身影如一团红通的火球从高空坠落,最终成了粉末散在空中。

 

「不会吧…」那强烈的光和热让雨师和风伯后抽了一口气,能使出这种力量的唯有"那个人",但当他们看见那道光是从朱一龙身上发出时,他们已目瞠口哆,说不出第二个字。

 

「嗯~真是副好身子。」朱一龙转动着双手,满意的笑了笑,可下一秒他便弓起身子,另一股力量在他身体流窜,他原本笑着脸变的狰狞,象是颜面神经失调似的,「该死…又是你!」他咬牙切齿的吐出几出这几个字。

 

朱一龙殷红的眼眶淡去,他猛然往后退几步,「这是…」他看向皮肉焦黑模糊的右掌,吃痛的哀号了一声。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朱一龙知道那不是自己熟悉的力量,好像有人夺去了他的身体,释放出那不曾见识过的力量。

 

「小宇!」他想起了白宇,也不管受伤的右手,匆忙往大榕树飞去。

 

朱一龙抱起已痛晕的白宇,双手慌乱在他身上探了探,「得接回去…」他摸上白宇已经脱臼的臂膀,想着白宇怕疼,这么动手白宇会不会又疼醒,朱一龙心里虽担忧可又埋怨白宇为何不好好待在客栈里,他心中一闷就这么施力将骨头侨了回去。

 

「呜、」白宇咽呜一声,痛的皱曲了小脸,他张开眼,一看见朱一龙就委屈的噘起嘴,他右肩才刚侨回去根本动弹不得,他只好张嘴狠咬了一口对方的脖子泄愤。

 

白宇这般反应让朱一龙有些发懵,他看着白宇。

 

「哥哥你跑哪了…不是说我喊你,你都听得到吗?那你怎么都不回应我…」白宇撇着嘴,想到客栈塌陷时就只有他在现场,想到在漆黑的风雨中只有他独自前行,想到刚才无人应答的恐惧,他就觉得憋屈,「明明说好出去一下就回来的…」

 

「是哥哥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朱一龙低下头往白宇撇开头的方向挤去,可白宇就是死活躲开,「小宇不生哥哥的气了好不好?」朱一龙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设下金光罩已散,原来是客栈的坍塌了,白宇才往外寻找自己。

 

方才的情况如此险劣,自己又被困在他处,平时朱一龙哪忍心让白宇单独面对这些,白宇当时一个人肯定害怕极了,想到这朱一龙心里头满是愧疚。

 

白宇胡乱飘动的视线刚好落在朱一龙那象是被烤焦的手掌,他大惊追问:「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他收回手。

 

看现在雨后初霁,白宇想这大概又是他哥的成果,那只手应该也是刚刚弄伤的,白宇再想想自己非但无法帮他分忧,还这样不成熟的闹脾气,那种无能为力的挫折感又来。

 

「还是不能原谅哥哥啊?」看白宇还是苦着脸,朱一龙苦恼着该怎么哄他开心。

 

「嗯,所以不能帮你包扎了。」白宇闷闷说着,斜眼瞥了一眼朱一龙,只见他哥再苦笑,他又说:「如果…哥哥背我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你啦…」

 

「来。」原本皱着一张脸的朱一龙闻言就笑嘻嘻地背起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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